一顆心的界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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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顆心的界限
賦遠舒點頭。
丞相道：“那臣就說完了。”
賦遠舒道：“好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丞相忽的像是想起什麽，豁然起身，緊張道：“不對！臣還有話沒說完！”
“？！，那你繼續？”
丞相嚴肅地湊過來，神經兮兮：“陛下你跟……那個狐妖真的……？”
賦遠舒做夢也沒想到丞相是來八卦的。幹笑兩聲，裝傻：“什麽？我和狐貍怎麽了？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丞相哪還看不出來他在裝模作樣，欲蓋彌彰，頓時痛心疾首：“陛下！！雖然妖族與人族同修靈力，可妖氣纏身到底是有害的！陛下還是不要與他糾纏不清，更別說做那檔子事兒……！
陛下實在喜歡，像他那樣的男子，老臣也可以為您物色幾個。陛下貴為天子，也不是……也不是非他不可吧？”
賦遠舒臉一黑。
這都哪跟哪？阿一就跟這老頭說了這些？？
“呵呵呵呵呵呵……丞相大人，小倌什麽的不必了。”賦遠舒冷靜地崩潰，“還真是非他不可，你不能因為他是妖就看不上他。你得多發現狐貍的好，你會發現他心地善良，真誠待人……”
賦遠舒說一個詞丞相嘴角就抽一下，抽到最後，嘴都要抽筋了。他委屈地解釋道：“陛下，臣沒有因為他是妖而看不上他啊。”
“臣一直以為，仙是人，神是人，妖也是人。此間眾生皆苦，皆有七情六欲，有心，便都是人。”
賦遠舒微楞，剛有些感動：“那……”
丞相垂淚道：“臣還默許那群狐妖在雲璟城中亂跑，陸師弟每每把臣罵的狗血淋頭，陛下竟不知嗎？”
給丞相一個手絹他就能在這扭著手絹哭了，雞皮疙瘩頓時掉一地。賦遠舒不輕不重地擡腳踹了丞相一下：“你能不能好好說話？”
丞相揉了揉被踢了一腳的小腿，老實了些：“狐王乃一方大妖，修為高深，陛下雖有天命在身，但畢竟是凡人，對上討不了好處啊……臣就是擔心陛下被妖氣侵襲，傷身折壽。”
賦遠舒莫名道：“我為什麽會傷身？”
丞相一楞，緩了半晌，恍然大悟：“哦哦哦——陛陛，陛下！原來你是上……”
賦遠舒道：“閉嘴。”
丞相捂著嘴，憋了半晌，憋得臉通紅。還是憋不住：“原來是真愛！狐妖心高氣傲，竟然願意讓陛下……”
賦遠舒忍無可忍，心中默念丞相年歲已高，你是大度的皇帝，不要跟沒見識的老頭計較。
深吸一口氣，又一口氣吐出來，果然還是對著這張突然紅光滿面的老頭臉忍無可忍。
他飛快道：
“閉嘴，閉嘴。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事，什麽亂七八糟的…好吧，我承認我是知道一些，不應該說自己不知道，我錯了。但是你不要這麽激動行不行？人我還沒追到，嘴都沒親過，你說的事情我很無所謂，他願意他來不願意我就來，很重要嗎？
停！你別說話！我不跟你扯這個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這麽不靠譜的消息你也敢信，這是汙蔑我！丞相大人，現在，要麽閉嘴要麽滾，選一個吧。”
丞相閉嘴了。
但他面目扭曲得厲害。賦遠舒心累：“你還有什麽事？？該說的說應該都完了吧？你可以走了啊？？”
丞相雙目赤紅，上前一步：“老臣要為陛下出謀劃策！請陛下讓老臣贖罪！！”
賦遠舒：“？”
“陛下，雖然您這麽多年，還沒追求到狐…王，但陛下不要氣餒，陛下還是非常英俊瀟灑，風流倜儻的，陛下且聽老臣仔細分析，只要……這樣這樣……”
“陛下成功之日指日可待！”
……
賦遠舒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有病了。居然真的聽丞相說那麽多有的沒的，他個老光棍懂什麽追老婆？
凈出餿主意。
落沙珠交給了丞相，以血封之，存放在雲璟大陣陣眼處。這是這場長達一個半時辰的對話中唯一正經的事。
賦遠舒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，準備回去摸狐貍。
目送丞相火急火燎直奔一處庭院，賦遠舒腳步拐了個彎，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。
他修為今時不同往日，刻意躲藏還真不容易被發現。更何況丞相怒氣沖沖，根本想不到賦遠舒還偷偷跟著。
賦遠舒跟來能幹嘛？
他當然只是來看戲的。
丞相摔門而入，聲音洪亮：“好好好啊，阿一你怎敢誆騙老夫！害老夫在陛下面前顏面盡失，你該當何罪？？”
“——啊！？？”
“丞相大人？你怎麽來了，不對，丞相怎麽能告訴陛下，不是說保密嗎……？誒，不要拽我的耳朵，好痛！我沒有騙你啊！是習絲姑娘告訴我的，我都告訴你了！”
屋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碰碰撞撞，應該是丞相在追著阿一打，阿一在跑。
“還說沒有騙老夫！什麽修煉，什麽修煉！？你個小妖，腦子裏成天在想什麽東西！！臆想！通通都是臆想！妄自揣測陛下和狐王的關系！！”
“我沒有啊啊！別打了！丞相，這些事我再也不告訴你了，嗚嗚嗚！你一點都不講信用！我說的是真的啊，不信你問習絲姑娘嘛！”
一聲冷哼傳來：“還賴我？傻子，我幾時告訴你族長和你陛下修…了？分明是你自己想多了。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傻乎乎湊上去討人嫌，不要打擾他們兩情相悅，你想到哪裏去了？”
習絲也居然在？更有意思了！
丞相大怒：“聽見沒有！孽障阿一，胡編亂造，亂傳謠言，你該當何罪！？”
阿一被逮住了，哭道：“嗚嗚嗚……可是讓摸摸尾巴本來就是求/愛嘛！我哪裏說錯了？幹嘛打我嗚嗚嗚……”
賦遠舒楞住。
後知後覺地，心被火苗撩過一樣。
他當然知道是阿一告訴丞相的，而且是故意壞心眼留坑，為的就是讓丞相來找阿一麻煩，讓這小子明白什麽叫人心險惡。
什麽人能信，什麽話能說，傻不拉幾的都往外吐。還相信丞相不會賣他，用腳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但是，他現在這句話，這是什麽意思呢？
允許摸尾巴，是喜歡的意思麽？
……
後來賦遠舒就有點神志不清，頭腦嗡嗡響，什麽都聽不進去，一陣發昏地飄回了自己的寢宮。
站在門口的時候莫名有些膽怯。
手擡擡放放好幾遍，糾結了半晌又半晌，最後一屁股坐在門口擡頭看天。
月明星稀，天高雲淡。
也不知道看了多久，身後的門被打開了。餘逍倚在門上，頭發有些淩亂，像是剛睡醒。
他下睨著眼看他：“餵。小九。”
“……”賦遠舒繼續看天。
餘逍好笑，輕輕踹了他一腳，道：“賦遠舒。”
賦遠舒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。
“為什麽不進來？你在幹嘛，大半夜，天很好看嗎？”
賦遠舒看著他的臉，一肚子話都說不出來，紛亂的思緒在腦子裏亂竄。磕巴一瞬，道：“丞相說……咱們去玩吧？”
餘逍歪了歪頭：“？”
賦遠舒：“就是，”
就是什麽？！丞相光說要主動沒說應該幹什麽啊？
能不能靠譜一點！
靈光一閃，連忙說道：“對，現在很多人都聚集在雲璟，晚上也很熱鬧，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……嗯，去逛逛。”
丞相秘技，其之一！
找一個浪漫的地方，要有花，有燈火，有歌舞！然後邀請他一起去！最好是孤男寡男。他答應了，就成功一半！
雖然賦遠舒覺得丞相相當不靠譜。
可能丞相不知道吧，他和餘逍以前也經常這樣溜出去玩，也從來都是兩人獨處，所以這樣的邀約根本不存在任何丞相說的“驚喜”和“特別”。
餘逍狐疑：“你大半夜蹲在門口就為了說這個？”
賦遠舒緊張得手心冒汗：“不，不然呢？睡了一路了，有點睡不著。去嗎？”
“……當然去。”
餘逍溫柔地道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賦遠舒總覺得餘逍這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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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遠舒點頭。
丞相道：“那臣就說完了。”
賦遠舒道：“好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丞相忽的像是想起什麽，豁然起身，緊張道：“不對！臣還有話沒說完！”
“？！，那你繼續？”
丞相嚴肅地湊過來，神經兮兮：“陛下你跟……那個狐妖真的……？”
賦遠舒做夢也沒想到丞相是來八卦的。幹笑兩聲，裝傻：“什麽？我和狐貍怎麽了？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丞相哪還看不出來他在裝模作樣，欲蓋彌彰，頓時痛心疾首：“陛下！！雖然妖族與人族同修靈力，可妖氣纏身到底是有害的！陛下還是不要與他糾纏不清，更別說做那檔子事兒……！
陛下實在喜歡，像他那樣的男子，老臣也可以為您物色幾個。陛下貴為天子，也不是……也不是非他不可吧？”
賦遠舒臉一黑。
這都哪跟哪？阿一就跟這老頭說了這些？？
“呵呵呵呵呵呵……丞相大人，小倌什麽的不必了。”賦遠舒冷靜地崩潰，“還真是非他不可，你不能因為他是妖就看不上他。你得多發現狐貍的好，你會發現他心地善良，真誠待人……”
賦遠舒說一個詞丞相嘴角就抽一下，抽到最後，嘴都要抽筋了。他委屈地解釋道：“陛下，臣沒有因為他是妖而看不上他啊。”
“臣一直以為，仙是人，神是人，妖也是人。此間眾生皆苦，皆有七情六欲，有心，便都是人。”
賦遠舒微楞，剛有些感動：“那……”
丞相垂淚道：“臣還默許那群狐妖在雲璟城中亂跑，陸師弟每每把臣罵的狗血淋頭，陛下竟不知嗎？”
給丞相一個手絹他就能在這扭著手絹哭了，雞皮疙瘩頓時掉一地。賦遠舒不輕不重地擡腳踹了丞相一下：“你能不能好好說話？”
丞相揉了揉被踢了一腳的小腿，老實了些：“狐王乃一方大妖，修為高深，陛下雖有天命在身，但畢竟是凡人，對上討不了好處啊……臣就是擔心陛下被妖氣侵襲，傷身折壽。”
賦遠舒莫名道：“我為什麽會傷身？”
丞相一楞，緩了半晌，恍然大悟：“哦哦哦——陛陛，陛下！原來你是上……”
賦遠舒道：“閉嘴。”
丞相捂著嘴，憋了半晌，憋得臉通紅。還是憋不住：“原來是真愛！狐妖心高氣傲，竟然願意讓陛下……”
賦遠舒忍無可忍，心中默念丞相年歲已高，你是大度的皇帝，不要跟沒見識的老頭計較。
深吸一口氣，又一口氣吐出來，果然還是對著這張突然紅光滿面的老頭臉忍無可忍。
他飛快道：
“閉嘴，閉嘴。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事，什麽亂七八糟的…好吧，我承認我是知道一些，不應該說自己不知道，我錯了。但是你不要這麽激動行不行？人我還沒追到，嘴都沒親過，你說的事情我很無所謂，他願意他來不願意我就來，很重要嗎？
停！你別說話！我不跟你扯這個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這麽不靠譜的消息你也敢信，這是汙蔑我！丞相大人，現在，要麽閉嘴要麽滾，選一個吧。”
丞相閉嘴了。
但他面目扭曲得厲害。賦遠舒心累：“你還有什麽事？？該說的說應該都完了吧？你可以走了啊？？”
丞相雙目赤紅，上前一步：“老臣要為陛下出謀劃策！請陛下讓老臣贖罪！！”
賦遠舒：“？”
“陛下，雖然您這麽多年，還沒追求到狐…王，但陛下不要氣餒，陛下還是非常英俊瀟灑，風流倜儻的，陛下且聽老臣仔細分析，只要……這樣這樣……”
“陛下成功之日指日可待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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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遠舒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有病了。居然真的聽丞相說那麽多有的沒的，他個老光棍懂什麽追老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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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遠舒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，準備回去摸狐貍。
目送丞相火急火燎直奔一處庭院，賦遠舒腳步拐了個彎，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。
他修為今時不同往日，刻意躲藏還真不容易被發現。更何況丞相怒氣沖沖，根本想不到賦遠舒還偷偷跟著。
賦遠舒跟來能幹嘛？
他當然只是來看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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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丞相大人？你怎麽來了，不對，丞相怎麽能告訴陛下，不是說保密嗎……？誒，不要拽我的耳朵，好痛！我沒有騙你啊！是習絲姑娘告訴我的，我都告訴你了！”
屋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碰碰撞撞，應該是丞相在追著阿一打，阿一在跑。
“還說沒有騙老夫！什麽修煉，什麽修煉！？你個小妖，腦子裏成天在想什麽東西！！臆想！通通都是臆想！妄自揣測陛下和狐王的關系！！”
“我沒有啊啊！別打了！丞相，這些事我再也不告訴你了，嗚嗚嗚！你一點都不講信用！我說的是真的啊，不信你問習絲姑娘嘛！”
一聲冷哼傳來：“還賴我？傻子，我幾時告訴你族長和你陛下修…了？分明是你自己想多了。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傻乎乎湊上去討人嫌，不要打擾他們兩情相悅，你想到哪裏去了？”
習絲也居然在？更有意思了！
丞相大怒：“聽見沒有！孽障阿一，胡編亂造，亂傳謠言，你該當何罪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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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遠舒楞住。
後知後覺地，心被火苗撩過一樣。
他當然知道是阿一告訴丞相的，而且是故意壞心眼留坑，為的就是讓丞相來找阿一麻煩，讓這小子明白什麽叫人心險惡。
什麽人能信，什麽話能說，傻不拉幾的都往外吐。還相信丞相不會賣他，用腳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但是，他現在這句話，這是什麽意思呢？
允許摸尾巴，是喜歡的意思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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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擡擡放放好幾遍，糾結了半晌又半晌，最後一屁股坐在門口擡頭看天。
月明星稀，天高雲淡。
也不知道看了多久，身後的門被打開了。餘逍倚在門上，頭發有些淩亂，像是剛睡醒。
他下睨著眼看他：“餵。小九。”
“……”賦遠舒繼續看天。
餘逍好笑，輕輕踹了他一腳，道：“賦遠舒。”
賦遠舒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。
“為什麽不進來？你在幹嘛，大半夜，天很好看嗎？”
賦遠舒看著他的臉，一肚子話都說不出來，紛亂的思緒在腦子裏亂竄。磕巴一瞬，道：“丞相說……咱們去玩吧？”
餘逍歪了歪頭：“？”
賦遠舒：“就是，”
就是什麽？！丞相光說要主動沒說應該幹什麽啊？
能不能靠譜一點！
靈光一閃，連忙說道：“對，現在很多人都聚集在雲璟，晚上也很熱鬧，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……嗯，去逛逛。”
丞相秘技，其之一！
找一個浪漫的地方，要有花，有燈火，有歌舞！然後邀請他一起去！最好是孤男寡男。他答應了，就成功一半！
雖然賦遠舒覺得丞相相當不靠譜。
可能丞相不知道吧，他和餘逍以前也經常這樣溜出去玩，也從來都是兩人獨處，所以這樣的邀約根本不存在任何丞相說的“驚喜”和“特別”。
餘逍狐疑：“你大半夜蹲在門口就為了說這個？”
賦遠舒緊張得手心冒汗：“不，不然呢？睡了一路了，有點睡不著。去嗎？”
“……當然去。”
餘逍溫柔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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